第15章 暗黑吞噬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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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015
許時年下意識地往後退，整個抵在方無敵胸前，身體的溫度讓他稍微感覺沒那麽可怕，但是看不見和黑暗還是讓他不受控制地發抖。
方無敵拍了拍他的手，“年年，別動。”
許時年全身僵住，他想動也動不了，這裏車子抖動起來，像是有什麽搖晃著車子。
接著他聽到車窗被敲擊的聲音，像是外面有什麽想要敲壞車窗鉆進來。
哐——
許時年還沒想象出究竟是什麽，車窗的玻璃碎了，玻璃碎片砸在他身上，又涼又刺，他不禁一抖，外面立即有什麽東西鉆進來，一下杵到了他身上。
那東西毫無溫度，一片冰涼，表面不太平整，有些堅硬，但不是金屬那種硬，像是某種鱗甲動物的表皮。
他一時沒有坐穩，往另一旁倒去，不由自主摸了一把那東西，連忙地松了手。
那東西的形狀很像觸手，但是很大，比人還粗。
“年年，小心。”
方無敵又喊了一聲，接著一手卷住他的腰，將到往座椅的另一邊推過去，另一只手拿起了光刃，毫不猶豫地往窗外一刺。
許時年感覺到車裏的東西退了出去，方無敵立即喊：“開車。”
馬薩卡反應過來，不管前面有什麽立即狠踩油門，同時喊：“許時年，看路。”
許時年反應過來，顧不上調整情緒，抓起控制器重新控制無人機，好在剛剛無人機沒有受損，他們得以繼續前進。
這一次馬薩卡沒有再慢慢開，而是不顧一切往前沖，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，他們也不知道剛才的東西有沒有追來，直到系統提醒他們。
【已經偏離了路線，正在重新規劃導航。】
許時年下意識往一片黑暗的窗外看去，直覺那東西可能速度不快，應該沒有追來。他對馬薩卡說：“我們偏離路線了。”
【前方直行800米進入環道，從第三個出口出去，直行。】
他接著說：“往前面開800米有個環道。”
馬薩卡這次沒有問，徑直地開車，開了一段果然有個環道。
“從第三個出口出去，直行。”
車從環道開出去，前面的忽然什麽也看不見了，本來的建築影子都沒有了。
“怎麽回事？我們是不是走錯了？”
聞夏奇怪地問，許時年往前湊近了手機，然後說：“不是，是周圍的房子都塌了。”
他剛說完車就顛簸起來，馬薩卡說：“路況不太好。”
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走了，只能繼續往前開，好在車是越野，性能還不錯。
從滿是碎石的街道過去，手機小小的屏幕裏出現了一團團紅色，在他們前面，不只一個，像是什麽陣列一樣，整齊的一排又一排。
“又是什麽東西！”
許時年眉頭一陡，車子又猛巔了一下，他往後跌，又跌坐到了方無敵身上。
馬薩卡把車停下來，他就操作無人機往前飛去，越離越近，那些發熱體也慢慢顯出了輪廓。
“是人！”
馬薩卡震驚地開口，屏幕裏的紅色一個個都成人形，全都跪在地上，朝著同一個方向跪拜。
“這到底是什麽玩意？”
馬薩卡沒忍住又念了一句，他想看一看那個黑東西，結果車裏一片黑，不知道那黑東西被許時年放哪兒了。
許時年接道：“那些會不會是之前被黑暗吞噬的人？”
馬薩卡聽這麽一說，感覺很有道理，懷著幾心虛地說：“過去看看。”
於是，許時年把無人機又退回來，眼看著到了車前，不過他沒把握好離車的距離，“砰”的一聲撞在車上，其他人沒有嚇到，他把自己嚇了一跳，又整個人跌進了方無敵懷裏。
方無敵摟著他說：“應該是無人機撞上了。”
許時年往前挪了挪坐的位置，調整好無人機的視角，馬薩卡就重新啟動車子，朝著前面那一排排跪拜的人開過去。
眼看著他們離那群人越來越近，身影也越來越清晰，然後發現裏面的並不只是人，還有那些地下的怪物，過於高大的身體，肩膀長了來的幾條觸手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但是怪物也沒有再“亂搞”，也和人一樣朝著同一個方向跪拜。
聞夏說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太詭異了。”
許時年回答：“可能是因為我們帶著那個黑東西才沒事，其他生物，不管是人還是邪異，都被會影響精神，他們也許拜的就是這裏的邪異。”
馬薩卡又把車停下來，此時離前面最近的人不過兩三米，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他們，仍然繼續專註地跪拜。
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方無敵突然說了一句，接著就推開車門，許時年連忙站起來，感覺方無敵下了車。
視線離開了手機屏幕就只剩一片黑暗，許時年立即把視線轉回去，接著就見上面多出來一個發熱體。
方無敵一點不像看不見，每一步都走得毫無畏懼，幾步就到了那些人和怪物後面。
許時年盯著手機屏幕，看到方無敵站到了一人旁邊，試探地伸出手，摸了好幾下才摸到了地上跪拜的一人。
那人倏地扭過頭，對著方無敵。
許時年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看到了方無敵，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，但是能從那人扭頭的動作看出似乎很生氣。
接著，那人一下反抓住方無敵的人，直撲向了方無敵。
“小心！”
聞夏下意識地喊了一聲，許時年盯著手機，看到方無敵避開了那人的動作，對方卻像忽然發狂一樣，抓著方無敵的手不放，低頭湊下去。
許時年看了好一會才看明白，那人是咬方無敵。
方無敵墓地掐住的那人的下巴，將人的頭擡起來，用力地抽回手，將那人推了出去。
那人摔在地上，片刻就又爬起來，許時年正想提醒方無敵，卻見那人又跪回了原來的位置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，若無其事地繼續跪拜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馬薩卡奇怪地開口，“看著像是他們跪拜才是頭等大事，誰打擾了他就要發狂！”
許時年思忖地說：“可能是被這黑暗影響的結果，說不定時間久了我們也會變得一樣，只知道跪拜不知道什麽的東西。”
馬薩卡和聞夏像是都認同了他的說法，沒再說話，他接著說：“我們要快點，時間不多了。”
“許時年。”
車外忽然響起了方無敵的聲音，許時年下意識看向車外，但是看不見方無敵，知道方無敵可能是走回來摸不到車門了。
他立即挪到車門旁，看著車外的一片黑暗，覺得手伸出去會有什麽立即要抓住他，他猶豫了半晌還是把手伸了出去。
“方無敵。”
他剛喊完就一只手伸來抓住了他，他嚇得一抖，隨即聽到方無敵的聲音。
“是我。”
許時年壓下心裏的恐怖聯想，反握著方無敵的手退回了另一邊，方無敵上車時手往裏摸，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他敏感的地方。
他倏地僵直了身體，他感覺方無敵動作也僵了一下，卻沒有立即拿開手。
“方無敵。”
他叫了一聲，方無敵才把手拿開，坐下來，關好車門。
馬薩卡問他們，“上車了嗎？”
許時年感覺觸感像是沒有消失，尷尬地回答：“開車。”
車再一次前進，許時年根據系統的提示指路，最後終於走到了目的地。
“是這裏嗎？”
屏幕裏出現了一棟樓，只是這棟樓算不上什麽大廈，大約只有十幾層的高度，熱成像的效果並不好，他們看不清大廈上面的字。
許時年只能問系統：是這裏嗎？
【是的。】
他回道道：“應該就是這裏，我們要下車去了嗎？”
他指揮了一路，忽然要下車驀地害怕起來，像是車上是什麽安全堡壘一樣。
馬薩卡接道：“我就奇怪，你到底是怎麽做到一邊害怕，又一邊冷靜指路，還能操作無人機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許時年覺得其實是被逼的，不想死在這裏就必須做點什麽，這裏他聽到了馬薩卡開車門的聲音。
接著是馬薩卡說：“走吧，反正生死就是這一次，不知道尤克是不是已經先玩完了。”
許時年沒有辦法，只能拿起老人機操作器，忽然方無敵抓了抓他的手，對他說：“跟著我。”
他覺得好像這樣被一個男人牽著手有什麽不對，可看向什麽也見不到的黑暗，他還是放下了這點不適，反握住了方無敵的手，“那你不要放手。”
“嗯。”
方無敵回了一起，他們戴好帶來的槍，然後一起下車。
由於看不見，只能靠摸來找人，許時年被方無敵拉著，走到車頭處，終於摸到了馬薩卡了聞夏。
“許指揮，你繼續帶路。”
馬薩卡不知道做了什麽，身上背的槍發出“哢嚓”一聲。
許時年一手抓著方無敵，一手拿操作器，方無敵的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再次給他當人形支架。
無人機朝著前面的大廈飛去，他們跟在無人機後面靠近。
到了大廈前面，許時年草地停下來。
“怎麽了？”
方無敵問了一句，許時年疑惑地蹙著門，盯著手機上的影子，“這不是對著大馬路，為什麽這座大廈沒有門？”
馬薩卡和聞夏也立即湊近來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大廈影子，大約能看出一個輪廓，他們能看到的一面從上到下，全都一樣，沒有哪個輪廓看起來像大門。
這裏無人機“滴滴”響了兩聲，許時年猛地註意到，“沒電了。”
同時，大廈裏來傳出來一聲重響，像是裏面某處塌了一樣。
方無敵立即說：“徹底沒電前先進去。”
他說完就拉著許時年往大廈的方向走去，馬薩卡和聞夏來不及猶豫，看著屏幕上的光走了，也只好立即跟上去。
摸黑走路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，他們走了一大半時，無人機徹底摔在了地上，但是手機和熱成像儀還有電。
於是，他們摸過去把熱成像儀撿回來，方無敵直接拿在手裏說：“走。”
又走了好半天，他們終於安全地到了大廈前面，這時才終於看清，大廈真的沒有大門，整整一排都是窗戶。
方無敵把熱成像儀對著地上，不過看不清，只能隱約看到墻沿有一條手掌寬的黑線，什麽也反射不回來。
他小心帶著許時年靠近，探腳碰了碰那條黑線，結果什麽也沒碰到。
“這好像是條縫。”
馬薩卡奇怪地說：“這樓怎麽回事？”
“先進去再說。”
方無敵說完把熱成像儀塞給許時年，然後拿出他的光刃，只是光刃的光也顯不出來，他不確實是不是失靈了，對著面前的窗戶壁去。
哐——
一聲脆響，許時年看到屏幕上的窗戶多了一個破洞，他說：“劈開了。”
方無敵朝屏幕看了一眼，接著用腳踢了踢窗戶上沒掉的玻璃，窗戶是落地窗，他們帶著許時年一步就跨了進去。
就在許時年跨過黑暗的一瞬間，許時年眼睛被光刺激得下意識閉上，接著他就看到了方無敵手中的光刃，微光照得不夠清晰，但比起一路的黑暗來說，已經足夠耀眼，他擡起頭已經能看清方無敵臉的輪廓。
“這是黑暗的界限！”
許時年驀地反應過來，立即大喊：“聞夏，馬薩卡，你們先別動！”
方無敵看了一眼被許時年帶在身上的黑東西，立即明白了許時年的意思。
如果這棟樓的邊緣就是黑暗的界限，沒有這個黑東西，馬薩卡和聞夏可能根本過不來。
“給我。”
他說了一聲，立即取下許時年手上的黑東西，一下從他們剛進來的窗戶跳了出去。
許時年一下看不見方無敵了，才意識到方無敵又回去，不禁緊張地盯著破洞的窗戶口。
樓內的光似乎全被黑暗擋住了，方無敵把光刃帶出去，一下又一片完全的黑暗。他倏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連忙去摸口袋裏的手電。
手電打開，頓時亮了起來，他能清晰地看清周圍的空間。
這時，方無敵又一步跨過了窗戶，手拉著馬薩卡，馬薩卡又拉著聞夏。
看到三人都通過了窗戶，許時年松了口氣，下一刻方無敵忽然朝他看來，猛地撲向他，將他壓到了墻上，緊緊地抱住了他。
“年年，你好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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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時年下意識地往後退，整個抵在方無敵胸前，身體的溫度讓他稍微感覺沒那麽可怕，但是看不見和黑暗還是讓他不受控制地發抖。
方無敵拍了拍他的手，“年年，別動。”
許時年全身僵住，他想動也動不了，這裏車子抖動起來，像是有什麽搖晃著車子。
接著他聽到車窗被敲擊的聲音，像是外面有什麽想要敲壞車窗鉆進來。
哐——
許時年還沒想象出究竟是什麽，車窗的玻璃碎了，玻璃碎片砸在他身上，又涼又刺，他不禁一抖，外面立即有什麽東西鉆進來，一下杵到了他身上。
那東西毫無溫度，一片冰涼，表面不太平整，有些堅硬，但不是金屬那種硬，像是某種鱗甲動物的表皮。
他一時沒有坐穩，往另一旁倒去，不由自主摸了一把那東西，連忙地松了手。
那東西的形狀很像觸手，但是很大，比人還粗。
“年年，小心。”
方無敵又喊了一聲，接著一手卷住他的腰，將到往座椅的另一邊推過去，另一只手拿起了光刃，毫不猶豫地往窗外一刺。
許時年感覺到車裏的東西退了出去，方無敵立即喊：“開車。”
馬薩卡反應過來，不管前面有什麽立即狠踩油門，同時喊：“許時年，看路。”
許時年反應過來，顧不上調整情緒，抓起控制器重新控制無人機，好在剛剛無人機沒有受損，他們得以繼續前進。
這一次馬薩卡沒有再慢慢開，而是不顧一切往前沖，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，他們也不知道剛才的東西有沒有追來，直到系統提醒他們。
【已經偏離了路線，正在重新規劃導航。】
許時年下意識往一片黑暗的窗外看去，直覺那東西可能速度不快，應該沒有追來。他對馬薩卡說：“我們偏離路線了。”
【前方直行800米進入環道，從第三個出口出去，直行。】
他接著說：“往前面開800米有個環道。”
馬薩卡這次沒有問，徑直地開車，開了一段果然有個環道。
“從第三個出口出去，直行。”
車從環道開出去，前面的忽然什麽也看不見了，本來的建築影子都沒有了。
“怎麽回事？我們是不是走錯了？”
聞夏奇怪地問，許時年往前湊近了手機，然後說：“不是，是周圍的房子都塌了。”
他剛說完車就顛簸起來，馬薩卡說：“路況不太好。”
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走了，只能繼續往前開，好在車是越野，性能還不錯。
從滿是碎石的街道過去，手機小小的屏幕裏出現了一團團紅色，在他們前面，不只一個，像是什麽陣列一樣，整齊的一排又一排。
“又是什麽東西！”
許時年眉頭一陡，車子又猛巔了一下，他往後跌，又跌坐到了方無敵身上。
馬薩卡把車停下來，他就操作無人機往前飛去，越離越近，那些發熱體也慢慢顯出了輪廓。
“是人！”
馬薩卡震驚地開口，屏幕裏的紅色一個個都成人形，全都跪在地上，朝著同一個方向跪拜。
“這到底是什麽玩意？”
馬薩卡沒忍住又念了一句，他想看一看那個黑東西，結果車裏一片黑，不知道那黑東西被許時年放哪兒了。
許時年接道：“那些會不會是之前被黑暗吞噬的人？”
馬薩卡聽這麽一說，感覺很有道理，懷著幾心虛地說：“過去看看。”
於是，許時年把無人機又退回來，眼看著到了車前，不過他沒把握好離車的距離，“砰”的一聲撞在車上，其他人沒有嚇到，他把自己嚇了一跳，又整個人跌進了方無敵懷裏。
方無敵摟著他說：“應該是無人機撞上了。”
許時年往前挪了挪坐的位置，調整好無人機的視角，馬薩卡就重新啟動車子，朝著前面那一排排跪拜的人開過去。
眼看著他們離那群人越來越近，身影也越來越清晰，然後發現裏面的並不只是人，還有那些地下的怪物，過於高大的身體，肩膀長了來的幾條觸手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但是怪物也沒有再“亂搞”，也和人一樣朝著同一個方向跪拜。
聞夏說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太詭異了。”
許時年回答：“可能是因為我們帶著那個黑東西才沒事，其他生物，不管是人還是邪異，都被會影響精神，他們也許拜的就是這裏的邪異。”
馬薩卡又把車停下來，此時離前面最近的人不過兩三米，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他們，仍然繼續專註地跪拜。
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方無敵突然說了一句，接著就推開車門，許時年連忙站起來，感覺方無敵下了車。
視線離開了手機屏幕就只剩一片黑暗，許時年立即把視線轉回去，接著就見上面多出來一個發熱體。
方無敵一點不像看不見，每一步都走得毫無畏懼，幾步就到了那些人和怪物後面。
許時年盯著手機屏幕，看到方無敵站到了一人旁邊，試探地伸出手，摸了好幾下才摸到了地上跪拜的一人。
那人倏地扭過頭，對著方無敵。
許時年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看到了方無敵，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，但是能從那人扭頭的動作看出似乎很生氣。
接著，那人一下反抓住方無敵的人，直撲向了方無敵。
“小心！”
聞夏下意識地喊了一聲，許時年盯著手機，看到方無敵避開了那人的動作，對方卻像忽然發狂一樣，抓著方無敵的手不放，低頭湊下去。
許時年看了好一會才看明白，那人是咬方無敵。
方無敵墓地掐住的那人的下巴，將人的頭擡起來，用力地抽回手，將那人推了出去。
那人摔在地上，片刻就又爬起來，許時年正想提醒方無敵，卻見那人又跪回了原來的位置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，若無其事地繼續跪拜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馬薩卡奇怪地開口，“看著像是他們跪拜才是頭等大事，誰打擾了他就要發狂！”
許時年思忖地說：“可能是被這黑暗影響的結果，說不定時間久了我們也會變得一樣，只知道跪拜不知道什麽的東西。”
馬薩卡和聞夏像是都認同了他的說法，沒再說話，他接著說：“我們要快點，時間不多了。”
“許時年。”
車外忽然響起了方無敵的聲音，許時年下意識看向車外，但是看不見方無敵，知道方無敵可能是走回來摸不到車門了。
他立即挪到車門旁，看著車外的一片黑暗，覺得手伸出去會有什麽立即要抓住他，他猶豫了半晌還是把手伸了出去。
“方無敵。”
他剛喊完就一只手伸來抓住了他，他嚇得一抖，隨即聽到方無敵的聲音。
“是我。”
許時年壓下心裏的恐怖聯想，反握著方無敵的手退回了另一邊，方無敵上車時手往裏摸，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他敏感的地方。
他倏地僵直了身體，他感覺方無敵動作也僵了一下，卻沒有立即拿開手。
“方無敵。”
他叫了一聲，方無敵才把手拿開，坐下來，關好車門。
馬薩卡問他們，“上車了嗎？”
許時年感覺觸感像是沒有消失，尷尬地回答：“開車。”
車再一次前進，許時年根據系統的提示指路，最後終於走到了目的地。
“是這裏嗎？”
屏幕裏出現了一棟樓，只是這棟樓算不上什麽大廈，大約只有十幾層的高度，熱成像的效果並不好，他們看不清大廈上面的字。
許時年只能問系統：是這裏嗎？
【是的。】
他回道道：“應該就是這裏，我們要下車去了嗎？”
他指揮了一路，忽然要下車驀地害怕起來，像是車上是什麽安全堡壘一樣。
馬薩卡接道：“我就奇怪，你到底是怎麽做到一邊害怕，又一邊冷靜指路，還能操作無人機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許時年覺得其實是被逼的，不想死在這裏就必須做點什麽，這裏他聽到了馬薩卡開車門的聲音。
接著是馬薩卡說：“走吧，反正生死就是這一次，不知道尤克是不是已經先玩完了。”
許時年沒有辦法，只能拿起老人機操作器，忽然方無敵抓了抓他的手，對他說：“跟著我。”
他覺得好像這樣被一個男人牽著手有什麽不對，可看向什麽也見不到的黑暗，他還是放下了這點不適，反握住了方無敵的手，“那你不要放手。”
“嗯。”
方無敵回了一起，他們戴好帶來的槍，然後一起下車。
由於看不見，只能靠摸來找人，許時年被方無敵拉著，走到車頭處，終於摸到了馬薩卡了聞夏。
“許指揮，你繼續帶路。”
馬薩卡不知道做了什麽，身上背的槍發出“哢嚓”一聲。
許時年一手抓著方無敵，一手拿操作器，方無敵的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再次給他當人形支架。
無人機朝著前面的大廈飛去，他們跟在無人機後面靠近。
到了大廈前面，許時年草地停下來。
“怎麽了？”
方無敵問了一句，許時年疑惑地蹙著門，盯著手機上的影子，“這不是對著大馬路，為什麽這座大廈沒有門？”
馬薩卡和聞夏也立即湊近來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大廈影子，大約能看出一個輪廓，他們能看到的一面從上到下，全都一樣，沒有哪個輪廓看起來像大門。
這裏無人機“滴滴”響了兩聲，許時年猛地註意到，“沒電了。”
同時，大廈裏來傳出來一聲重響，像是裏面某處塌了一樣。
方無敵立即說：“徹底沒電前先進去。”
他說完就拉著許時年往大廈的方向走去，馬薩卡和聞夏來不及猶豫，看著屏幕上的光走了，也只好立即跟上去。
摸黑走路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，他們走了一大半時，無人機徹底摔在了地上，但是手機和熱成像儀還有電。
於是，他們摸過去把熱成像儀撿回來，方無敵直接拿在手裏說：“走。”
又走了好半天，他們終於安全地到了大廈前面，這時才終於看清，大廈真的沒有大門，整整一排都是窗戶。
方無敵把熱成像儀對著地上，不過看不清，只能隱約看到墻沿有一條手掌寬的黑線，什麽也反射不回來。
他小心帶著許時年靠近，探腳碰了碰那條黑線，結果什麽也沒碰到。
“這好像是條縫。”
馬薩卡奇怪地說：“這樓怎麽回事？”
“先進去再說。”
方無敵說完把熱成像儀塞給許時年，然後拿出他的光刃，只是光刃的光也顯不出來，他不確實是不是失靈了，對著面前的窗戶壁去。
哐——
一聲脆響，許時年看到屏幕上的窗戶多了一個破洞，他說：“劈開了。”
方無敵朝屏幕看了一眼，接著用腳踢了踢窗戶上沒掉的玻璃，窗戶是落地窗，他們帶著許時年一步就跨了進去。
就在許時年跨過黑暗的一瞬間，許時年眼睛被光刺激得下意識閉上，接著他就看到了方無敵手中的光刃，微光照得不夠清晰，但比起一路的黑暗來說，已經足夠耀眼，他擡起頭已經能看清方無敵臉的輪廓。
“這是黑暗的界限！”
許時年驀地反應過來，立即大喊：“聞夏，馬薩卡，你們先別動！”
方無敵看了一眼被許時年帶在身上的黑東西，立即明白了許時年的意思。
如果這棟樓的邊緣就是黑暗的界限，沒有這個黑東西，馬薩卡和聞夏可能根本過不來。
“給我。”
他說了一聲，立即取下許時年手上的黑東西，一下從他們剛進來的窗戶跳了出去。
許時年一下看不見方無敵了，才意識到方無敵又回去，不禁緊張地盯著破洞的窗戶口。
樓內的光似乎全被黑暗擋住了，方無敵把光刃帶出去，一下又一片完全的黑暗。他倏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連忙去摸口袋裏的手電。
手電打開，頓時亮了起來，他能清晰地看清周圍的空間。
這時，方無敵又一步跨過了窗戶，手拉著馬薩卡，馬薩卡又拉著聞夏。
看到三人都通過了窗戶，許時年松了口氣，下一刻方無敵忽然朝他看來，猛地撲向他，將他壓到了墻上，緊緊地抱住了他。
“年年，你好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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